殊颖横斜

原先是锦鲤一条,现在是河豚一只。

—— 修行这件不大不小的事【药研x不动行光


阅前排雷:
1、本篇又臭又长的流水账,能看完的都是小天使,么么哒。
2、私设如山,不论是本丸、婶婶还是极化修行和织田信长,历史如有错请告知,毕竟了解不全面orz
3、除了标题上的那对cp以外,文中还有夹带一期三日,不喜请谨慎。



本丸篇:


这是个除了完成任务就没什么大追求的本丸。

在本丸呆了一年的药研藤四郎躺在走廊上看着庭院飞舞的萤火虫想道。不然审神者怎么会到现在都没全刀账呢……锻刀房出不来虎徹,她就破罐子破摔,御札虽然用途不大,她干脆就放在那积灰也不见得取用,这也太………不,主殿待自己与其他同僚还是极好的,这样想她也是过分了。

药研坐起来,萤火虫忽闪忽闪飞到他跟前,逗他玩儿一般再次以诡异的快速飞远,残留飞行的轨迹还在他眼前形成一条光亮的弧线。引得药研着了魔一般托地站起来跟着那个萤火虫走进了庭院的树林,不知道走了多远,他也全然忘了本丸的庭院何时变得那么幽深,直到他看见一个男人,喝着酒唱着歌,手里还握着一把短刀打着节拍。他身边的除了那个熟悉的小姓,还有一个身量小小的付丧神,劝他不要贪杯。
男人抬头看向身边的小付丧神,“行光啊,让你跟着兰丸怎么样?”话音刚落,男人似乎感觉到药研的存在而转头看,男人笑了起来,“哦?还是,现在你想跟他走了?”
那个小付丧神抬头看看男人又向他的方向投来目光,欲言又止。药研一愣,刚想开口,那个男人已经将手里的短刀向他扔了过来,“那就去吧。”……………药研跳起身想要抓住那把飞来的短刀,入手触感却是手掌的温暖。

“做梦了?”
“…………”药研睁开眼,看见自家长兄关切的眼神,摸摸盖在了自己身上的斗篷,赶紧在他念叨之前开口。“抱歉一期哥…………”
“还是回房间睡吧,这样要着凉,也容易梦魇。”一期一振刚刚远征回来,有点累也不想唠叨。“不过等等,出阵部队回来了,主殿好像受了点伤,你最好去给她看看。”
“………好的,我这就去。”药研一脸无语地起身往大广间走。审神者有点武功的底子,平时和刀剑手合切磋也能过个几招,但是出阵通常不用她亲自上阵,受伤八成又是她自己作的死。药研也真怕哪天她把自己的命作丢了。


到了前厅,只看见灰头土脸的女孩脸上有压制着的怒气,一手还拽着短刀小人歪歪扭扭的领带。被她拽着的人面无表情地打了个酒嗝,哼哼唧唧唱着“不动行光,九十九发,人中五郎左御座候。”把十分的欠打扩大成九十九分。
“主殿,您………可有哪里伤到了么?”药研瞥了一眼被抓在手里的不动行光,表情和梦里重叠起来,是预兆吗信长公?
审神者看到药研,怒气稍稍收敛,松开了钳制着不动行光的手,任由他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我没事,跌打药膏还有让长谷部给我敷上就好,怕是所剩不多,你有空的时候配一些罢。”说着审神者表情认真了一点,“不过确实有事相商,喏,这小酒鬼跟我们回来的半道上想跑,我去抓他的时候摔下的马,想想你们毕竟老相识了,拜托你照看顺便劝劝他可行?”
药研还没开口说好不好,不动行光已经不耐烦地喊起来:“我都跟你回来了,还跑什么呀!”
“你拉倒吧!在市中答应跟我走,结果呢?半道上反悔想跑的是谁啊?!”审神者转转脖子,发出骨骼错位的声音,长谷部见状非常贤惠地伸手给她捏肩膀。


话说到这份上,药研不答应也不行,当即就点了头要拖着不动行光回短刀部屋。审神者也大手一挥,在短刀部屋又收拾了一间专门辟给他俩,说不要让酒鬼影响其他粟田口小天使们。惹得不动行光又抱怨了几句,药研扶额,这刀和主子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他以后还要当他们的夹心饼干,心里苦。
要说药研对不动行光有多耗精力,其实也没有。因为不出阵也不当近侍,不动行光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抱着酒坛子,他也懒得找本丸其他酒友比如次郎日本号,就喜欢一个人在房间里扬脖子灌到醉死。药研平日里要代替既要远征又要照顾三日月的长兄照顾粟田口弟弟们,最近又一直接到出阵命令。这样算下来,他二人相处的时间其实少之又少,除了一日三餐早晚安,其余谈不上照顾还是劝解,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


而审神者其实比药研想象的更公私分明,每天给不动行光大量的链结强化,确认到了颠峰状态就一纸出阵命令,把不动行光编入了极化短刀的队伍里,药研明白是让极化的兄弟们护着他,让他划水练级而已。
然而不动行光还是重伤被扛回来的,一边嘿嘿地冷笑着“废柴刀就是废柴刀,要那么多别的刀护着也伤成这样。”药研担心地看了一眼审神者的脸色,生怕一人一刀一言不合又怼起来。那女孩却是头都没抬一下,皱着眉还是一脸认真地仔细地给不动行光的本体刀手入。见她如此,不动行光也闭了嘴,安心地闭上眼睛躺在床上了。
审神者修补好刀身的裂纹站起身,见药研看看她又看看床上貌似睡着的不动行光有些游移不定,便干脆地打了手势让他留下得了,然而药研有话要说,“主殿,让他跟着极化的弟弟们去高级地图是不是太冒险了?”
审神者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当我多没轻重?本来就没想让新人这么快出阵的,就看看他有多少本事罢了。”说完就当了甩手掌柜。
闻言药研担心地看了床上的不动行光一眼,见他眼皮一跳,心里直叫不好,这家伙听见了这话,等伤好了一定会把本丸小判喝空。果不其然,不动行光在审神者一走就睁开眼冷笑,“现在这个丫头是彻底放弃我这把废柴刀了吧!你可要离我远点,别哪天也被嫌弃了怨我。”
药研拿着干净的布巾耐心地为不动行光拭去脸上的血痕,“她都把你托付给我了。”
不动行光哼了一声,也没有抗拒,只是赌气似的闭上眼,末了感觉药研没别的动作,只管恶声恶气地发泄,“没事了你就走吧!”然而没有任何回音,他睁眼一看,手入室里哪里还有别人的影子。气得不动行光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重伤状态,“说什么照顾我!屁!看我不把你零用钱喝酒喝到光!”他恨恨地想着,当真闭上眼睡了过去。


等不动行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自己常住的部屋里,被子盖得好好的,桌上除了点心还贴心地放着两罐子甘酒,想到放酒的人是谁,不动行光郁闷得连酒都喝不下了,就这么放任他醉死吗?他不动行光到底爱不爱喝酒,审神者不知道也就罢了,你药研藤四郎也不知道吗?只是讨厌思维清醒的状态而已啊,比如现在,关于和他共住一室的旧友为何能够坦然地在这个莫名其妙的本丸过全新的生活,他是不是忘记了信长公?诚然审神者没什么不好,可是这丫头能跟信长公比吗?还有本能寺的大火,他的本体刀烧失了他不伤心吗………
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喝醉的不动行光不会想,清醒的不动行光也不会问,却格外清晰地在脑海里翻滚,他突然很想找药研来,不问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就想和他坐下好好说一会儿话。
走出房门的不动行光看着一排相似的房间门一头雾水,他不但不知道上哪儿找药研,还怕找不到药研自己就回不来。开口闭口说自己废柴刀的不动行光,头一次觉得自己在本丸没了药研就是个真废柴。
大概是脸上的懊恼太明显了,一期一振远远地就叫住他,问他是不是迷路了。被戳穿的尴尬局面让不动行光更加郁闷了,开口就舌头打结叫了一期“大……大哥”,于是一期一振浑身上下发出了可靠好哥哥的光辉,循循善诱地让他说了实话,也给了答案,可惜这答案并不让他开心——审神者让药研去修行了,要有三天不在本丸。
看到不动行光脸上有明显的失望,又后知后觉地将情绪强行敛去,弟控模式的一期一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不动行光的头发,语气像对藤四郎们一样温柔:“不用担心的,药研临走的时候拜托我关照你的,如果要酒的话我这里有一箱,可以随时来拿的,不过我要是出阵………咳!没事,三日月殿总是在的。”
不动行光木然地点点头,也不知道听进了多少,向一期道了谢就闷闷地回房了。三天修行说长不长,可是想要好好聊天的心情却是三分钟过后就没有了。


自打那一次之后,不动行光也不只是缩在自己房间里了,毕竟酒喝完了还得找一期要,结果每次去一期的房间,开门的果然都是被自己的衣服绕晕的三日月宗近。“不要等有人敲门了才想起来穿衣服啊!”还没完全喝醉的短刀默默在心里吐槽。这位脱线的贵族爷爷还会拜托他帮忙喊三条家的哥哥们来帮忙穿衣服。不知道是不是跑腿跑多了,不动行光被迫对这个本丸的众刀都熟悉起来。
修行时的药研时不时地寄信回来,一天一封,多的没有,每次在审神者看完修行短刀信之后,如果去修行的短刀是粟田口家的,一期一振都会请求把信拿回去给藤四郎们读一遍。这一回冲着是药研的信,不动行光也每天都会蹭过去听,听到每一封都提及织田信长,他的内心也是羡慕又嫉妒,是啊,药研修行就是回信长身边嘛。“啊,那家伙真幸福,可以回到爱着自己的主人身边啊。”
终有一次是不小心把内心想法嘀咕出了声。然后听到一声冷笑,“是吗?这魔王也真是好命,还能被自己的刀惦记着。”这阴阳怪气的声线除了宗三左文字还能有谁。
看不动行光恼怒又不知道如何辩驳,一期一振不动声色遣散了围在他身边的藤四郎们,走过去安抚似的拍拍不动行光的肩,对宗三笑道,“何苦跟一个孩子说这些呢,护身短刀常年跟在主人身边,自然是感情深厚些。”
宗三抬头打量着一期的衣装,“嗯,一期一振殿下的装扮都在表明对前主的怀念呢,也是长情。只是不知道………怎么就能把自己夫人忘得一干二净?”
“………”一期一振差点被激怒,他紧抿着唇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有些无奈又温柔,“三日月啊………大约是,我以为自己要死了,不想让他记着我,变成个未亡人吧。哈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能够去修行,好去找回那些记忆。”
宗三被他的情绪波及,忍不住感慨,“你若是去修行,也确实该回到那个年代,毕竟是你最荣耀的时候呢。”
一期一振摆摆手,“当年荣耀何须再提,现在能同三日月殿再续前缘,已经是很好的了。”他看看在一边被信息量绕晕了的不动行光,弟控心又开始泛滥,“行光君好好历练,迟早也有机会去旧主身边修行的。”
“啊?嗯………”不动行光起身告辞,机械地走回自己的房间。想着大概是粟田口家的基因都是这么积极向上,药研如是,一期一振也是如此,一样的命途多舛又安于眼下。而他自己………他最近出阵积累了不少经验了,虽然依旧是靠队伍里其他极化短刀护着。想到自己也是在好好努力,不动行光略略开心起来,不对,说好要把药研喝穷的呢?算啦先放过他,他心里默默对自己翻了个白眼。


药研回来的时候,去接他回来的近侍刚好是不动行光。见到那个酒鬼的时候,药研没有诧异是不可能的。转而一想,审神者没有真的把他弃之不顾,也是值得欣慰的事。
而不动行光看着装扮更像旧时的同伴,想到他修行最后一天的日期,心情更是复杂起来,半天才说出一句,“你……变得更强了啊…………”
“才没有,现在就跟初生一样,你看我才多少等级?”回溯到自己生命的尽头再回来,连心都仿佛初生。
“嘿嘿!没事,这段时间哥罩你!”
“你可拉倒吧。”
“啧,果然还是看不起废柴刀吗……”
药研戳了戳他酡红的脸道,“酒鬼一个你说能有多靠得住?有本事把酒戒了。”
“嗝……你说戒酒我就得戒啊!”那我多没面子!
“………随便你咯。”药研一摊手,也不等他,径自往前走了。
“喂!你不信我能戒酒怎么地?”
“我信,你就戒么?”
“你信不信关我什么事!”
“………”
围绕着戒酒这个话题虽是不了了之,不动行光却是真的趁着秘宝之里对刀本体没有伤害,主动请缨认真地出阵历练去了。药研也跟着先前的几把极化短刀一起被审神者拉去池田屋暴力练级。看着药研经常重伤回来,不动行光嘴上不说,心里是把审神者问候了好几遍,哪有这样练刀的啦!要出刀命的好吗!今天的药研也是被不动行光从手入室扶回来的,
“没事没事,主殿她有分寸的,给我带着御守也重伤就回城了。手入也很及时。”药研看他眉头紧锁,主动帮着审神者解释。
“……这不是她该做的嘛。”直到回了自己的寝房,不动行光倒了一杯水,扶着药研坐起来递到他嘴边才开口抱怨。
药研伸手接过水杯,也不急着喝,“这倒不是你该做的。”
“那你别喝咯!”
“我喝……”嗯,他已经,几天没看到酒瓶子了?暗紫色的眼睛漾出几不可见的笑意,随后低下头敛在喝水的动作里。

秘宝之里的任务完成后,由于之前没有好好练级,审神者总是在演练场被别人家的极短教训得很惨。因此在没有特殊任务的时期,第一部队就换回了所有的极短进行魔鬼训练。这样一来,不动行光就停留在尴尬的境地——去修行吧,等级还差一点点;去出阵吧,又没他的位置。所以,又回到闲着长毛的状态。
不过远征和内番总还是要做的。比如今天,手合场是他和信浓。密藏之子也没有修行极化,但他的练度却一直是短刀里最高的,据说审神者一直等着信浓的修行资格。哦,也许是因为长得可爱性格也讨喜吧。看着手合完会扑到审神者怀里的信浓,不动行光看看自己,这动作他是绝对做不来,加上之前和审神者关系微妙了,无论如何也不会是一把被爱的刀了吧。这样想着,不动行光越发觉得修行遥遥无期,彻底没了期待就天天醉死在房间里,连内番和远征也不去了。


“今天的不懂行光也在房间里躺尸啊。”宗三阴阳怪气的撑着锄头站在地里,挖了一堆地瓜,“药研,麻烦你跟他说,不来内番,就不许吃饭。至少这地瓜没他的份。”
药研闻言也没半点表示,径直回到房间一把将醉死的不动行光拎小鸡一样抓了起来丢出房间。“你。起来干活去。”
不动行光整个还处于宿醉未醒的懵逼状态,只瞪着自己房间门口,清醒过来以后竟然真的跑去农田把挖出来的地瓜送去厨房烤了,让宗三难得地闭嘴不再吐槽。
而直到不动行光干完活,都没见到药研的影子,饭都没扒几口就到处找人去了。最后回到自己房间,看见药研在茶几边正襟危坐,旁边整整齐齐码了一箱甘酒瓶子——空的。“这………都是你喝的?!”不动行光觉得肉痛心也痛。
“嗯。”简洁明了,很有药研的风格。
“你喝这么多干嘛!”
“挺好喝的,不过………嗝,这都能喝醉你酒量是有多差啊……”
虽然药研现在状态一点都没喝醉的样子,可是喝了老子的酒还逼逼老子酒量不行?有你这么做刀的吗?“哪有你这样拿酒当饭吃的。起开去洗漱!一股酒味……”
“嗯,就剩了一口,让我喝完它。”
“一口都不给我留?放下!”
药研才不理他,晃晃手里的酒瓶,悠然地说了一句,“有本事你来抢啊。”然后把酒瓶子凑到唇边。
当年也是这个样子,他们的主人宴饮,他们背着长谷部和宗三暗搓搓偷来几坛好酒也喝得不亦乐乎。到底是偷喝最香偷玩最乐,药研欺负他酒量不行喝高了还贪杯,一句“你来抢啊”骗了他刀生的初吻。如今往事重现,不动行光没有因为醉酒而红的脸却因为前事迅速飞红。“你……混蛋!”才不上当!不动行光飞身向药研手上的酒瓶抓过去。
虽然药研极化修行回来以后等级远不如不动行光,然而极短的机动岂是普通短刀可以比拟的。药研即使喝了酒,也轻飘飘地闪到他身后,不但避开了他的爪子, 另一手还不客气地抓过他的肩头,顺便用膝盖顶着他的腿迫使他跪坐下去,不动行光被一种难堪的姿势压制在茶几上,防卫过度的那个极化短刀还倾身压在他背上,凑到他耳边用冷硬的语调说着,“真是大不如前了,欺负你好没意思。”语毕就松开了钳制就以防反击退开一尺远。
可惜不动行光根本没起来,保持着被压制后跪坐的姿势把额头搁在茶几上,只有起伏的背脊显示他呼吸的节奏变化。药研察觉到不对劲,拎起他的后领,果然看到两道亮晶晶的水迹和憋红了的眼圈。无名火起,药研一把将不动行光拽到镜子跟前,“你看看你没出息的样子,还有脸唱不动行光九十九发?”
“嗯,没出息的样子,方便你欺负你不开心吗?哈哈哈哈哈。”不动行光懒懒地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还在火上浇油地往他脸前凑。

药研定定地看着对面一双和自己差不多的暗紫色瞳仁,一手轻柔地抚上他的眼睑,另一手抬起他的下巴,不容置疑地吻上他的薄唇,不像六百多年前的初吻一样浅尝辄止,火热又灵活的舌尖撬开他的牙关,放肆地在他的口腔游走侵略,带着他喝不到的甘酒味道。不动行光起初懵了好一会儿,任药研为所欲为,直到甘酒味传到脑门,厌烦的情绪让他突然发力在药研舌尖上重重咬了一口,十足的稳狠准,药研摸着自己的唇瓣,冷哼一声,“嗯,像这样狠才对。不过你别以为我会被你阻止。”
不动行光想反抗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脱了一半的外套绞缠着,反正一时半会儿别想解放了。“药研藤四郎!你阴我!”
“阴你怎么了,我还要做什么呢,别以为我不会哦~”如此轻松的语气,不动行光汗毛一竖,他知道药研百分之一万是动了怒。“别想拿一期哥威胁我,他那机动跑得过我才怪!”靠!粟田口大哥听到了这话还不给气死去,看我以后会不会告诉他!不动行光眼神冷峻地瞪了回去,气势上不能输!药研依然不紧不慢地解他的衬衫扣子。
然而等到扣子全部解开,看似任君采撷的不动行光却突然发难了,双臂借着缠住手的外套圈住了药研的脖子,一下子拉近了距离让药研难以挣脱,膝盖顺势又在小腹一顶,趁着对方站立不稳,用自己的身体重量把人扑倒压在榻榻米上。“你觉得我有必要找你哥告状吗?”当然有必要,只是不是现在罢了,不动行光一个亏都不肯吃。
“不错啊,还没忘光。那起来我们好好说话。”药研一手抓过旁边的毯子,先给不动行光披上。
被骤然暖到的小人软了下去,爽快地接受了谈判的要求,“不过你要帮我把手解开。”
“没问题,”药研也很爽快地帮他把手上绞成丝瓜筋的外套剥离。“刚才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对你做什么。”
“我知道,不过你也太过分了。”不动行光哼了一声,显然并不打算领情。沉默了一会儿,才终究熬不住问了一句,“真的……很废柴吗?”
“嗯,算是比较厉害的废柴,还知道暗算。”
“喂,是你先暗算的。”
“是是是,”药研满不在乎地应声,只轻抚揉捏着不动行光手臂上的勒痕,“行光,你不想去见信长公了吗?”
不动行光下意识地要抽回手,被强硬地拉住了,挣扎未果之下,恶声恶气地,“你问这话干什么?”
“你听我说!我去问过主殿她对你怎么安排了,”看不动行光瞪起来的眼睛,药研赶紧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她告诉我,你一旦可以修行,就会让你去。只是她想不出最近又有哪里惹到你了。这是原话。”
“………她并没有惹到我,只是我庸人自扰而已,嘿嘿,已经把自己当人了呢。”不动行光自嘲地笑笑。
“有了人身,把自己当成人也没什么不好。只是毕竟还是战斗的工具,不要想太多才好。像一期哥和三日月殿那样,倒是觉得执念太过了。”
“嗯?怎么?”这样说你大哥真的好吗药研?
“刀的命运,可太说不清楚了。他们都分开了这么久怎么还痴心妄想呢。你看,我这个连本体都消失了的……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是该做人还是做刀了。”
“………”不动行光那一直因为醉酒而涣散的瞳仁突然专注起来,盯着药研看了许久,才红着脸低下头,“不管做人还是刀,即使分开那么多年,见到你,我心里还是欢喜的。”
“…………行光…………”药研脸色复杂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药研藤四郎向来是不太擅长表达自己感情的。
“别喝我的酒,其他都好说。”不动行光看他别扭的样子,又恢复了痞气,半真半假地宣告。“让小姑娘不用担心我躲懒,不让我去见信长公就和她没完。”
死傲娇啊!药研忍住想笑的欲望,尽可能郑重地应下了。

也许是因为日子走上正轨,收到修行命令的时候,不动行光觉得时间出乎意料得快。
“他是为了大将才去修行的,请守护他吧。”药研送他到本丸门口对已经抱着修行套装等在门口的审神者笑道。
审神者也不接话,只细心地给他带上斗笠,把修行手纸交给他。“一路小心,我们等你回来。”
也是死傲娇呢。不动行光心底头一次觉得审神者是个可爱忸怩的少女。诶为什么要说也?!哪里不对。他也没有多余的表示,点点头就走了。


修行篇:

在传送器到达修行时间地点时,不动行光只觉得扼住喉咙一般的不爽,因为一抬眼看到的人——是明智光秀。他几乎咬碎了牙才忍着没动手杀上去,却也呆不住,想着反正是付丧神没人看得见,就一溜烟跑回了织田信长的房间,反正没事做就拿出笔墨给本丸写了回信。
也是很奇怪,隔绝在不一样的时空,反倒是能坦然地承认自己状态极差的一面。把写完的信投进传送器,不动行光才稍微放松了一下,却抬头发现房间主人已经在门口不知站了许久,眼睛似乎的确是在看他,吓得不动行光一怂,“……您……看得见我?”
“哈哈哈……以为我看不见所以逃跑得这么光明正大吗?”织田信长看见他着慌的样子还是解释了一下,”放心,只有我和兰丸看得见,行光,你今日有些奇怪呐。在慌什么?”
“没什么,我………酒量不好不能再喝了。”
信长大约是喝得有点多了,听了这理由也没再多问,就唤人安置了。不动行光暗舒了一口气,又有些难过地看着信长,这样心大,难怪会出本能寺那破事!然而他半个字也不能透露,只得闷闷地回到刀架旁边,咦?那不是药研的本体吗?他惶然地伸手触摸,带着六百多年的感慨思绪。
“喂!大晚上摸我干嘛。”一样的声音,但是突然显形的付丧神把不动行光吓了一大跳。又有种偷窥被抓包的羞耻。
“你……已经睡了?”
“………?今晚轮到你和宗三值夜。忘了?”药研满头问号,“还是你喝多了不舒服了?那你回本体睡觉我换你。”
很好,粟田口的暖男本质没变,不过换班还是算了,统共就修行三天,刚来就睡觉这像话吗?“不用不用,我就看看你。”
“不想明天被宗三念就别偷懒啊。快去!”
“好啦好啦。”不动行光跑出房间巡视了一圈,尘封的记忆渐渐鲜活起来。信长会有所察觉吗?还有兰丸,刚才没注意,明天就能见到他了吧。想到兰丸无聊偷偷数他刀拵上的刻,成就了他们的因缘际会。
然而他闭上眼睛,脑子里就全是明智光秀,虽然那家伙现在还老实得很,但是一想到本能寺的大火,他忍不住想拔刀。这样信长和兰丸不用死,药研也不会消失了。“拔刀吧,杀了他!杀了他,就解脱啦,就解脱啦!”不动行光一把拔出刀,毫不客气地斩了下去,将利用他的念头蛊惑他的魑魅打散。
“护身短刀的心智可没有那么不坚定。”他冷冷地对着魑魅消失的微粒说着,仿佛也是在恫吓黑暗中意图不轨的爪牙。自此一夜无事。


“你有心事。”第二天早上见到他的药研一开口就是这么一句,“你以前可不会有什么念头被魑魅抓住。”
“你没睡?”
“这么大动静我怎么会不醒。”
“……是我一时大意……喂!吓死人啊!”不动行光对于眼前陡然放大的脸有些吃不消。
“骗人。”药研干脆利落地回了一句。不动行光气鼓鼓地瞪着他,却也说不出一个字反驳。药研复又拉开距离,“不过我不管你有什么心事,别误事就行。红豆草饼给你。”
不动行光乖乖叼了草饼跟着他走了出去。一天闲着没事,和药研下了一会儿将棋就借口累了。回去又给本丸写了一封信,似乎是把心里对光秀的矛盾写下来就能感觉解脱一点似的。
当天晚上信长就决定将不动行光送给森兰丸以嘉奖他的诚实。看着不动行光呆呆的样子,信长还以为他不开心了,“不喜欢跟着兰丸吗?”
“啊,没有,兰丸大人挺好的,对您也很好。”不动行光回过神赶紧解释。
织田信长却没有放过他,“唔,那怎么这几天都浑浑噩噩的?到底是有什么心事呢?连药研都不肯告诉,对我就更不会说了吧。”
这要怎么说啊!不动行光沉默了半晌,最终沉沉地说了实话:“信长大人猜的是对的,我有心事,而且的确不能告诉您。您把我送给兰丸是因为他诚实,那我作为他的刀,也不想欺骗您。”
“这样么……那我就一个问题,你到底是不是行光?”
“我………是不动行光,但不是您的不动行光。”
“哈,”织田信长自然听明白了个中涵义,“既然已经不是我的刀了,又何苦再为我烦恼呐。你是一把刀,在我之后注定要入他人之手,还没有看开的觉悟吗?因为执着过去而牺牲当下,那可一点都不应该啊。该为现在的你考虑一下了。”
“……您说得对。”不动行光抹掉不知何时流下的泪水,“但是,刀都会记得他的主人的,至少我是。”
“好孩子。”信长把他圈在怀里摸了摸头,“去吧,好好跟着兰丸。”


其实被送给森兰丸,对不动行光来说也没差,反正他也一直跟在织田信长身边,只是药研私下跟他说以后就不能换班值夜了。哈哈哈,连勤奋的药研藤四郎都想偷懒,被长谷部听到的话大概是要翻白眼了。
“哦,看来你心结解开了啊。”药研一脸正直地转移话题。
“诶?”有那么明显吗?
“你不打算说,我也不想知道是什么,不过你没事了就好。”
“……药研,你……会记得你的主人吗?”
“看情况吧,印象深刻的自然会记得,其他的也许就忘了。”
“那…………你会记得我吗?”
药研僵了一僵,转头看向外面,“我不知道……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啊。”
“抱歉……”这答案也不算太意外,不动行光起身离开,“我去写封信。”
药研没有动,一个人吹了一天的风。

晚上,不动行光送走最后一封信,他知道自己修行即将结束,为了尽可能地和他们多处一会,他也去了晚宴,糟糕的是发现管家婆长谷部也在,喝了几杯就不许短刀再喝酒了。于是不动行光和药研一对眼,趁人不备非常果断地跑走躲了起来,毕竟长谷部跑起来比他们都快。
“跑出来干嘛?”
“去偷点酒吗?”
“走!”
为什么这么果断啊?!不动行光突然浮起一些不太对的感觉。结果证明他的感觉没错。
在他还在找杯子的时候,药研已经抱着酒坛子喝上了。妈的粗人!不动行光默默吐槽了一句,自己也自暴自弃抱着酒坛子坐在药研身边喝了起来。可能是在本丸喝多了甘酒,这种醇酒喝起来有点辣却格外得爽。不多时就灌了两坛子,开始上头了,定睛一看药研的状态,脸色也已经酡红起来。不动行光摇摇晃晃地抓着酒坛,凑过去对药研嗤笑,“嘿!你还说我酒量差,你………嗝,也没好到哪儿去。脸像抹了胭脂。”
“抹了胭脂?好看么?”
“拉倒吧你!”
“是你说的嘛。”
“嗯………那就稍微好看一点吧。”
“哦………好看一点你就会记得我吗?”
“………”不动行光一激灵,看向药研幽深的紫瞳,这丫没醉吧?“你………好不好看………我……都记得。唔!!!!”
药研喝了一口酒,就着亲吻把酒液渡到了不动行光口中。“这样就都不会不记得了。”
mmp!老子的初吻!又一次被同一个人以不同方式拿走了!不动行光有种彻底命定的即视感,果然历史是无法改变的吗!他刚想跳起来给药研一拳,然而修行时间到了,传送器让他闭上眼睡了过去。


回到本丸,开门的一瞬间,不动行光看到了审神者和那双熟悉的紫瞳,他笑一笑,抬手给了对方一巴掌。“六百年前的初吻,你要负责!”本丸的粟田口,风评被害。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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